经济通:什么是滞胀?中国疫情与全球滞胀有何关系? | Harris Fraser
媒体报导
2022年03月30日
经济通:什么是滞胀?中国疫情与全球滞胀有何关系?

在本期,笔者希望能和大家分享,(i)什么是滞胀,(ii)为何全球滞胀风险有所上升,及(iii)就着中国疫情这个变量,对全球滞胀风险带来什么影响。

什么是滞胀?


首先,何为滞胀?所谓滞胀,意思是「经济停滞」与「通胀」同时发生,换成数据表示的话即实质 GDP 低增长,但同时通胀数字高企。一般情况下,「滞胀」并不常发生。主要原因是典型的经济周期,通常是由需求端的变化所带动。简要而言,我们可以想象经济运行是由「供应端」和「需求端」两方面组成,供应端主要是产出商品及服务(Goods and Services),而需求端则是消费这些商品及服务。当需求大于产出,即社会整体消费的商品及服务,大于整体产能所能产出,物价便会上升,这便是由需求端带动通胀。而需求端的变化,尤其是在成熟的经济体,则深受利率周期的影响 — 整体需求疲弱 --> 供过于求 --> 经济疲弱,且有通缩压力 --> 央行减息 --> 资金成本下降 --> 消费及投资需求得到提振 --> 需求增加 --> 供不应求 --> 经济过热,出现通胀压力 --> 央行加息 --> 需求转弱,如是者完成一个由需求带动经济循环。我们可以看到,在比较常见的,由需求变化所带动的经济循环中,经济增长率和通胀是向着相同方向发展 — 需求高时通胀高,经济会倾向过热;需求低时通胀低,经济会倾向疲弱;而由于调整利率便能同时处理通胀与需求的问题,不用面对任何在通胀与经济增长间作取舍的矛盾。

那在什么情形下较大机会出现「滞胀」呢?主要是「供应端」出现问题。例如在经济总需求大致不变甚至疲弱的情况下,经济的总供给却突然大幅减少,这便令经济虽然没有过热甚至疲弱(即经济增长率低的情况下),但由于供给减少,令总供应不足以满足总需求,物价因此上升(即出现通胀了)。以70年代的滞胀为例,经济本身虽然较为疲弱,但由于供应端出现问题,包括 — (i)出现厄尔尼诺现象,令美国、泰国、澳洲、加拿大、苏联等经济体同时粮食失收,苏联转向北美市场抢购农产品,令全球粮食价格快速上涨; (ii)其后又爆发第四次中东战争(即赎罪日战争) ,中东石油输出国组织(OPEC)为了反制支持以色列的西方国家,以石油禁运及调升石油价格作应对,全球因此陷入滞胀。一旦滞胀出现,因为是在经济疲弱的情况下出现通胀,如果央行以加息应对,则有可能打压需求,令本来疲弱的经济百上加斤;如果不加息,任由通胀蔓延又会摧毁经济;如果打算透过其他手段,例如行政手段处理供应端问题,又往往超出了作为通胀主要应对者的央行的权力范畴。因此,一旦滞胀出现,往往会相当难以解决,这也是为何市场对滞胀风险份外担心及关注的原因。

为何全球滞胀风险有所上升


而在去年,由于供应链的问题(包括码头效率减低、集装箱缺柜等),已令全球实际供给有所减少,令滞胀风险上升(货品生产到但不能按时交付,实质效果和供应短缺相同) 。而去到今年,由于乌俄冲突,除了导致投资者最为注目的能源价格上升外(俄罗斯占全球产油量超过10%,天然气产量16%,而西方的制裁有可能对俄国出口原油及天然气造成阻碍),亦令化肥价格上升(俄罗斯是全球最大的氮肥出口国,第二大的钾肥出口国,磷肥出口量则是世界第三大)、食品出口减少(乌克兰是欧洲粮仓,而俄乌的小麦出口量占全球贸易比例30%,乌克兰玉米出口量占全球贸易比例17%),而后两者结合起来,则令粮食价格有所升温,并造成潜在的粮食危机 — 如以 Invesco 德银农业 ETF(纽交所上市,编号:DBA)作为代表,自俄乌冲突后,其价格已升了4.42%。而高油价亦增加了工业以至整体经济的运行成本,为经济带来打击,美国的衰退风险由是提升 — 作为衰退衡量指标之一的美国十年期及两年期国债息差,已经收窄至16点子,创出近期新低,离倒挂只数步之遥(虽然有说指十年期及三个月国债息差仍维持在高位,故不用过虑,但衰退风险已有所上升是无庸置疑)。可以说,从去年供应链问题导致的有效供给减少,到今年的俄乌冲突推高粮食及能源价格,均导致了成本拉动型通胀(cost push inflation)的升温,并对经济构成一定压力(尤其是中下游的产业),令滞胀风险升温。

中国疫情这个变量,对全球滞胀风险带来什么影响?


但另一个与滞胀相关,并同样令人关注的潜在风险点是,中国的疫情发展及其如何应对。如果说俄乌是能源及粮食出口大国,则中国无疑是工业品出口大国,中国的出口占国际市场份额约15%,一旦中国出现产能中断或局部停摆,对全球工业品的总供给无疑会有影响。而随着新冠病毒的 Omicron 变种已传入中国,如果(i)中国的疫情有一定程度的爆发,而(ii)同时,国内政府采取包括封城或局部停摆等积极措施去应对,以求达至「动态清零」的政策目标的话(如深圳早段时间或上海目前面对的情况),则工业产出及出口无疑有机会有所减少,加剧全球供应端震荡的问题。虽然国内政府的动员及堵截病毒能力无疑优于其他经济体的政府,然而参考多地包括香港的案例,一旦病毒突破封锁并进入社区爆发阶段,「清零」将会变得十分困难,且需付出包括经济停摆等重大代价。当然,目前国内各地政府仍在坚守,令病毒未能进入社区爆发阶段,然而,我们必须关注一旦病毒出现社区爆发,中国有机会像2020年初一样,透过积极防控措施以达至「动态清零」的政策目标。由于有关积极防控措施或会(i)减低社会整体产出及出口(加剧全球正面对的供给端震荡并推高通胀),(ii)减低中国经济增长动能(因而拉低今年全球经济增长率)。而考虑到 Omicron 传播率高的特性,即使能一次清零,也未必能像2020对付新冠病毒初种般一劳永逸,有机会陷入局部爆发-->局部停摆-->成功清零-->局部爆发的循环。考虑到中国作为生产及出口大国,及其作为全球第二大经济体的地位,则中国疫情的发展,无疑对全球滞胀风险的高低有所影响,并需要密切注视了。

 

來源:經濟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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